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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求每个高管都有很强的IC能力。因为很多高管在管理岗很多年之后,就变成了一个管人的人,忘记了他本职的专业能力到底是什么。
AI这种全球性的技术性革命,这种根本上的生产力的再创造,远远大于地缘政治对人类社会造成的影响。
Airwallex(空中云汇)的成长曲线,是不是一个重塑全球金融体系的宏大叙事,考验着那些重仓下注的投资巨头们的判断。
2015年,Airwallex 创始人Jack Zhang在墨尔本开了一家咖啡馆,却因为国际汇款发现了跨境支付的痛点——流程繁琐,收费又高。Jack Zhang的理念是“只要找到痛点,就能创造价值”。但是他当时没有产品,只有一个愿景。相当于拿着一个PPT,在概念阶段,就要让投资人相信他描述的愿景是未来的事实。
而他的愿景是:要重构全球支付结算系统。这听起来未免太过疯狂。这意味着要打破国界壁垒,技术壁垒,行业垄断。
经纬中国合伙人邵亦波犹豫再三还是撤销了投资承诺。确实,算法,还是牌照,哪一种才是全球金融网络的壁垒和护城河?超越一个存在了50多年的SWIFT全球结算系统,谁都没有把握。
诞生于上个世纪70年代的SWIFT结算系统,国际汇款要经过5~6家银行中转,耗时数日手续费又高。
Jack Zhang颠覆这一系统的设想是“打造云端原生的全球金融网络”。最后通过技术突破、合规战略等实现了逐步落地。
Airwallex凭借与本地清算系统和银行卡组网络的直接集成,达到直连全球本地清算网络,这样就大幅缩短支付链条,提升了支付效率,让企业资金顺利抵达目的地。
关键的一点,金融牌照和合规能力是一家金融科技公司能够全球化开展业务的通行证。Airwallex拿下了60多个国家/地区的金融牌照,这让全球金融网络的构想成为现实。
在此基础上,Airwallex再拓展多币种矩阵,嵌入式金融等全链路服务。2分钟就可以让企业在70多个国家/地区开户。这让SHEIN、TikTok、京东等15万家全球化企业都成了Airwallex的客户。
10年来,Airwallex和Jack Zhang都像高速运转的战车。为了拓展业务,Jack Zhang说,“曾在21天去了14个国家。”Airwallex也迅猛成长为年交易额达1300亿美元,估值62亿美元的金融科技独角兽。投资人阵容堪称豪华——腾讯、红杉、高瓴、DST Global、Visa Ventures等。
近日,腾讯新闻和腾讯咨询联合出品的《海拔7950》栏目,邀约Airwallex空中云汇联合创始人、CEO Jack Zhang,谈了谈他跌宕起伏的创业经历,全球化的进击之路等。
《海拔7950》:2001年你16岁到澳洲墨尔本读高中,还曾自己打工赚取学费,那是一段什么样的经历?
Jack Zhang:那时候我记得很清楚,就连一块5毛钱的巧克力都吃不起。我刚去澳洲的时候,家庭情况还可以。但在澳洲高中毕业之后,家里出现了一些经济问题,资金支持就没有以前那么好了。我当时已经考上了大学,但为了生存而打工。
当时每天早上4:50或5点起床去赶最早的一班火车,坐一个半小时火车,7:30转乘巴士,乘车半个多小时后,再走差不多二三十分钟的山路,到位于墨尔本一个叫Lilydale的郊区的一个柠檬工厂去搬柠檬,一箱一箱的搬,每天工作10~12个小时。温度也比较高,基本上每天都是38度到40度的高温。
Jack Zhang:因为澳洲的暑假季节是12月到3月份,是澳洲一年最热的时候,柠檬工厂又在山上。所以温度一直比较高。
Jack Zhang:算挣的比较多的,因为你在餐馆打工,可能一小时10~12块钱。在柠檬工厂一小时15块钱,而且是现金。但是也不可持久。上了大学之后,又去酒吧打工,从下午4点到晚上11点半,再在晚上凌晨12点到早上8点。或者在加油站,每天也差不多工作16个小时,比较艰苦。
Jack Zhang:这段经历,可能对以后的创业,塑造了我性格上的一些韧性吧。反正生活总是有好有坏嘛。
《海拔7950》:你考上墨尔本大学,就读计算机专业。你到澳大利亚国家银行NAB担任软件工程师。这对日后创立Airwallex是非常重要的一段经历吧?
Jack Zhang:对。其实人生的第一个工作对我的影响比较大,刚毕业的时候,我在英国的一家保险公司的投资部门工作,当时我的团队,每个人都有一些特别强的特长。我的老板当时完全不是一个机械工程师出身,但他从0到1,自己造了一艘37米长的帆船,造了7年,所有的东西都是他自己去学,后来他还在这个船上住了两年,划船横跨大洋从澳大利亚到印度尼西亚。
我另外的几个同事,都是自行车发烧友,每天骑车上班,平均时速50公里每小时以上,都到了业余竞技水平。对我的这个影响还是比较大的,你可以不懂这个东西,可以从0到1去学习一个东西,造一个东西出来,这是非常有鼓励性的。只要有热情,就可以去做这个事情。但这只是一个萌芽,我后来做了很多不同的小生意,不管是做进出口,还是开房地产开发公司,包括开咖啡店,副业赚到的钱可能是本职工作的10倍20倍。但是我一直没有离开我的本职工作——在银行里写外汇交易软件,以及风险管理的交易软件。让自己能够保持跟最新技术的接触。
《海拔7950》:你一直不停在做一些副业,或者说一直不停去寻找新的机会,好像你的骨子里就不准备过优渥又平稳的生活?
Jack Zhang:对,我记得我当时跟我爸妈说我要从澳大利亚国家银行辞职的时候,他们都觉得,我是疯掉了。因为他们觉得这是一份很好的工作,很稳定,年薪也不错。为什么要辞职。
14岁的时候,我看到我好朋友在身边被车祸撞死了,我们俩骑着自行车,他就在旁边被撞飞了,当时我还以为腿撞断了,第二天早上7点我到医院想安慰他一下,结果人家说昨天晚上人都没了。那种冲击让你觉得,生命其实就是分分钟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挂了,所以还是要活在当下,要最大限度拓宽自己的人生经历。
第二个事情,我当时刚刚30岁,有了一个女儿,那时我看着她的出生,觉得生命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但是我好像也没有做任何让她觉得骄傲的事情。虽然赚了不少钱,但是我没有改变任何事情,也没有推动社会的进步,每天就是看着屏幕做交易。
所以在30岁的时候,还是不甘心,想继续尝试,正好我有两个创始人也在做类似的事情,我的CTO合伙人,戴希晶创业失败了5次,当时他差点就加入了饿了么,做他们的CTO,也差点做Musical.ly的前5号员工,最后都没去,还是选择自己创业,即使之前每次的创业都失败,他还是想继续创业。
我另外一个做产品设计的合伙人Max,他一直在跟我做各种不同的生意,我们一起做了房地产,一起做了咖啡店。他虽然本职是建筑师,但是后来做的东西,跟他的建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一直在去尝试不同的东西。
《海拔7950》:我有一个好奇,听起来你的CTO特别牛,尤其是在技术领域,都是非常有闯劲儿的年轻人,是什么让他们选择跟你干,为什么你是CEO?
Jack Zhang:首先这个idea是我提出来的,他们可能觉得,我在商业上的敏锐度比较高。后来公司经历了三四次濒临死亡的时刻,每次都奇迹般地活过来了,可能他们觉得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最难的事情总是我来顶上吧。最难的事情都是我去搞定,他们的生活还是舒适度稍微高一点,哈哈。
《海拔7950》:其实建立Airwallex最重要的是源于你做咖啡馆时,发现了很多痛点?
Jack Zhang:对,因为我的合伙人的英文名字Max Li,与一个OFACT Blacklist上的名字相同,所以他每次个人汇款的时候,经常被中间行网络拦下来,中间每一家银行都会收一个手续费,同时也会让汇款过程变得更慢,这是非常差的一个体验。
我当时就想,为什么在汇款的时候,要有中间银行网络,为什么不能去直连全球每个国家的本地的清算系统,把它做成一个像云一样的清算网络,所有的东西都是点对点的一个清算。
我在银行工作时认识到,过去几十年他们已经欠的这些技术债,是很难创新的。第二个是,这个市场够不够大,这本来是一个万万亿市场,足够大。那我需要做的就是,保证自己足够强,要怎么干过他,在哪个市场干过他,用什么产品干过他。
Jack Zhang:我们构建了一套全新的体系。首先,我们自建了面向全球的金融服务基础设施,这是我们的核心优势。我们直接与本地支付系统集成,而不是依赖于缓慢昂贵的第三方网络或其他合作伙伴,可以实现更快的交易速度、更低的费用以及对全球资金更有力的管控。目前我们的API平台可以帮企业便捷完成全球付款、资金管理、换汇和多币种账户运营,避免了传统银行的手动低效操作。
另外在监管方面,我们对监管框架有很多积累,了解全球多个司法管辖区的入驻流程,确保企业在全球展业的过程中,符合当地的法律法规。
《海拔7950》:你刚开始去找投资人的时候,应该有好多失败经历,你当时是怎么去说服他们的?
Jack Zhang:我们刚创业去融资,跟澳洲、国内的一些VC都有聊,基本上澳洲所有的VC都拒绝了我,中国的VC是经纬,他们当时已经给了我term sheet,都签字了,然后邵亦波(经纬中国合伙人)突然说要给我打一个电话,打完电话之后就说不投了。
Jack Zhang:我当时讲了很多这种外汇交易的一些算法的东西,他就觉得这个算法本身并不是一个竞争的壁垒,确实也没什么错。但是我觉得,我们当时其实作为一个刚创业的,也没有想的那么清楚,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我也不相信一个创始人可以在那么早期,还在PPT阶段就把这些东西都想的那么清楚。
《海拔7950》:你们没有产品,只有一个愿景。这个想说服投资人确实是个挑战。
Jack Zhang:我们也花了很多时间去聊了红杉中国和腾讯,以及万事达卡。这中间有很多波折,然后我飞到深圳腾讯总部,和James(腾讯首席战略官)聊,James觉得我们做的东西还是比较适合一个国外的创业者去做吧,然后说服了Pony(腾讯创始人马化腾)。红杉一直是说,只要腾讯投,我们就投。所以当时是2017年9月份开始融资,我们close的时候已经(次年)3月份,那时候账上只有两个多星期的钱了,差点公司就濒临死亡。
Jack Zhang:并没有什么障碍,有时候觉得这个moment挺关键的,举个例子,我们当时去见了James(腾讯首席战略官),我很清楚记得是2017年1月5号,就在腾讯总部大楼里面,我都可以回忆起来那30分钟他问我的每个问题。因为人生中有一些时间点是非常重要的。
总之通过这些沟通还是有机会的。每个投资人对于这个业务的敏感度也不一样。那Yuri Miller(DST创始人)问的那些问题更神,都问我小时候是怎么长大的,我爸妈是干嘛的,他问的都是跟个人性格相关的东西,他没问任何跟业务相关的东西。
《海拔7950》:你们现在竞争对手Stripe,2018年曾出11.5亿美金想收购你们?那时Airwallex正是濒临死亡的时刻。
Jack Zhang:对,濒临死亡,那当时Stripe的创始人Patrick专门飞到了上海,跟我们去聊。我口头上同意了,他们也发了term sheet,还是很好的一个offer。可以立刻能拿几亿美金的现金,以及Stripe 1%到2%的股票。我在旧金山待了两周去思考这个事情,当时就觉得我刚刚才创业三年多,还没有真正体验到创业的乐趣,我要作为一个打工人的身份在Stripe工作五年。当时我是33岁,五年之后,我38岁,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再创立一家公司了,那就是说我这辈子的创业历程基本上就结束了。
而且对我来说,我赚了几亿美金,或者亏了几亿美金,对于人类是没有任何帮助的,它最后就是一个P&L(盈亏),也就是一个零和游戏。只能说我比其他人聪明,但不能说对整个社会做了任何的贡献,这就是为什么我还想去创业。
Jack Zhang:就是你这一辈子短短几十年对吧,还是要做让自己满足感更高的事情,让自己在老了的时候不后悔吧。
《海拔7950》:你们第一笔天使投资是刘月婷(Lucy Liu)投资的,外界传说她因此成了新西兰女首富。能讲讲当时的故事吗?
Jack Zhang:2015年,我下班之后就去创业开的咖啡厅看看,这时候就碰到一个女生,她是Max的朋友Lucy Liu。我们吃饭的时候,我跟她说这个咖啡厅不想做了,想辞职去做一个像Airwallex一样的平台,由于她自己有多年金融行业经验和敏锐的投资嗅觉,说可以投资200万美金,占40%的股份。我挺惊讶的,因为毕竟很少有人在第一次见面就给你这种offer,当时她看起来是挺严肃的。第二天,我们8点钟就去了墨尔本大学的法学院,因为她也是墨尔本大学的,差不多聊到11点,基本上她就确定投100万美金,占公司20%的股份,那本来是她打算买房子的钱。
更夸张的是在周一的时候,我们什么文件都没有起草,我就收到一个短信说100万美金打到了我的账上。我就觉得这个也是世界上最成功的投资之一吧,作为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女生有这个魄力是很不容易的。
《海拔7950》:现在很多中国创业者都在出海,有什么能力是被自己低估了的?
Jack Zhang:中国人可能是全世界执行力最强的,以及这种吃苦耐劳的精神。沈南鹏曾说过,我投的不是中国的企业,我投的是中国的企业家,他说中国的企业家不是树木,长到这儿就不动了,他说中国的企业家像“动物”,可以根据全世界不同的环境变化去迁徙。
我觉得很多中国企业家,如果没有语言障碍的话,其实可以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成功,很多美国的一些好的企业创始人也都是中国人。
《海拔7950》:对中国的出海企业来说,你们踩过的坑,对他们特别有借鉴意义,我记得你说过,每一次进入一个国家都像一次创业。这是否意味着要经历多次失败?
Jack Zhang:对,比如在英国市场,我们就遇到了比较大的问题,就是产品跟本地市场的结合过程中,我们没有支持很多本地的用户习惯。比如说英国会计系统,他们很多用Xero、Sage和NetSuite,他们在本地清算的时候,不只用BACS(英国银行自动结算系统),他们还会用CHAPS以及Fast Payment,你要满足他所有的场景,等于说要全链路的去支持他们所有的本地清算系统才能够满足企业的交易场景。那这个东西都是花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做的。
另外,做本地的市场拓展需要有非常严格的拓客程序。我们只focus在三个行业:电商,科技,以及旅游。我们是通过BD(商务拓展),先去拿到前1000个客户,找一些这种比较有名的企业,他们在这个行业有一定的影响力,我们先把这些客户做出来之后,就有了一定的市场基础,再开始做线上的投入,以及渠道的一些投入,是我们在失败了很多次后,总结出来的一些经验教训。
在英国,我们是第一次第二次都失败了,第三次才成功的。包括在澳大利亚也是第三次才成功的。
Jack Zhang:人,产品的product market fit(产品市场匹配度),以及个BD拓展市场的一些方式方法不对。还是要聚焦,让这些细分领域客户非常喜欢你的产品,能够愿意去推荐你的产品。
Jack Zhang:还是蛮多的吧,就是很多在这个招人上面。我们踩过很多坑,特别是在早期的时候,我们就比较相信经验,要求有金融经验、银行经验,在银行做过高管的这种人,我们基本上招的这种高管,全部都失败了,所以要快速纠错。
Jack Zhang:比如说一个高管在讲一些非常不符合你公司理念的东西。举个例子,他会focus在他的title上,而不是说,他能为公司做出什么样的贡献。
再一个就是,我们公司所有的高管首先要是一个IC(独立贡献者),比如说我就是个产品经理,即使有一天这个公司不在了,我还是能够做一个全世界最好的产品经理去应聘一份工作,这个就是你的IC能力。我要求每个高管都有很强的IC能力。因为很多高管在管理岗很多年之后,就变成了一个管人的人,忘记了他的这个本职的专业能力到底是什么。
Jack Zhang:官僚主义是非常容易传播的,后来我们发现,成功的是那些完全没有经验的人。招聘上面我们只看三个东西。
第一就是你为什么加入我们,你的原动力是什么,只是换个工作,加薪升职吗,还是真正的想加入我们,相信我们的愿景。
第二个就是,是否具备最基本的解决问题能力,这个解决问题的能力,可能不是说我有经验就可以的,反而是有些时候你在一个陌生的领域没有经验,更能够以一个工程师的思维角度去解决某个问题。
第三个就是,我们看你的raw intelligence(聪明才智),这也决定了,你是不是有curiosity(好奇心),你是不是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你会去问正确的问题,去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是不是进行了深度思考。
Jack Zhang:问他过去的一些经历,你觉得你解决的最难的问题是什么。会现场问这样一些问题。举个例子,你知不知道这个GPS是怎么工作的?那一般人基本上都不太知道GPS是怎么工作的。
但是通过这个提问看对方的反应,会让你非常惊讶。看到很多应聘的人,他们在听到这个没有听过的问题时,他的第一反应是,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你,我有这么好的经验,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个问题,那这个就是非常差的一个特质,表明他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很激动地去拥抱这个问题,去想解决办法,而是说,这个东西跟我没有关系,是一个非常拒绝的状态。从一个人回答问题的方式,也能看到,他是不是适合一个创业公司和科技公司。
《海拔7950》:创业公司会遇到很多困难,其实需要的是一些拥抱困难的人。
Jack Zhang:我比较喜欢有深度思考的人,而且我比较喜欢以第一性原理思考的人。我觉得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比如我可以在字体是12号的长文章里面,一秒钟找到字体是11号的。我非常注重这些细节。
而且我有一点强迫症,如果这个东西没做完,我一定要做完,我家里面是一尘不染,比如说我放牙刷的位置,别人移了一点,我立刻就能知道这个东西被移动了。所以有一次我在东西被偷的时候,立刻就知道了,因为我看到我的钱包的位置不一样了。
这个性格好的地方就是,你想把东西做到完美。坏的地方就是,你可能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了一些细节上。
《海拔7950》:美国和欧洲是你们比较重要的市场,但其实刚开始进入欧美市场的时候,你们是没有品牌知名度的,而且还面临着强大的竞争对手,你是怎么把这个市场拿下来的,怎么死磕的?
第一还是我们的产品要有足够的竞争性,让我们的成本和效率,以及用户体验可以做到最好。第二个就是团队完全本地化,完全本地招聘,用本地人做本地事情。第三个是尽量用我们的客户去帮我们创造品牌,因为我们本身是一个为创业者在全球展业存在的一个平台,还是希望利用我们更多的客户、更多创业者的故事来去打动我们的更多用户。
最后,你会发现用户来去买一个产品的时候,在理性之外还有一个感性的东西,所以我们还是希望我们在做市场的时候,不止是考虑我们这些产品的功能以及效率和用户体验,还要考虑我们品牌对于用户的感性的影响。
《海拔7950》:对于欧美市场,有什么现成的规律,可供那些想全球化的中国企业借鉴?
Jack Zhang:欧美市场非常注重品牌。特别是涉及金融和ToB,需要很高的信任度。我们是在2023年年底的时候,赞助了迈凯伦F1车队,让我们的品牌,认知度在六个月之内提高了接近60%,所以还是比较有效率的一个方式,相当于我们把迈凯伦品牌和我们的品牌放在一起来增加品牌效应,很快提升认知度和信任度。
《海拔7950》:你们2015年在墨尔本开始创业,2023年就彻底的全球化了。对中国想出海的企业来说,首先的选择是要有限的全球化,还是彻底的全球化?
Jack Zhang:我觉得这要根据你公司的类别不一样吧,比如说今日头条,可能是中国全球化最好的企业。那因为它是一个ToC的产品。所以说它可以依靠一个非常中央的,一个研发团队,以及一个市场团队,就能够把全球化很快地做好。在全球化做到一定程度之后,才开始招本地团队。
那To B的企业可能要在更早期就要彻底的全球化,因为特别是在地缘政治比较复杂的情况下,要更早的进行规划。
《海拔7950》:2018年你的公司其实在亚洲已经其实领先了,为什么2023年要做这个决策?因为彻底全球化,是一个更难的一个动作。
Jack Zhang:其实也没有特别的决策,从2018年起,我们先做的市场,是澳大利亚、中国香港、中国大陆以及美国,之后我们做了英国,做了欧洲,又做了新加坡、加拿大、日本、韩国,后来又到了南美,又到了中东,基本上我们希望把业务按照全球GDP的排名来分布。
《海拔7950》:你们最近完成了3亿美元F轮融资,Airwallex的估值达到了62亿美金。过去这些年拿到了10亿美金的融资,投资人看好你们的差异化壁垒和护城河是什么呢?
Jack Zhang:公司确实烧很多钱,一年烧超过1亿5千万美金的一个资金,我们也没有预料到的是我们不但在2022年、2023年,能够继续保持超过100%的增长,很快业务还扭亏为盈了。最近为什么还融资呢,就是我们看到了AI巨大的机会。 AI在全世界各地从最底层创造了很多的新业务、新逻辑和产品,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开发我们自己的金融大模型,希望我们公司在全球的财务管理能够完全自动化。希望能有一个Agentic AI的产品,来做客户的对账,财务合规,财务分析等。
Jack Zhang:我们在这个事情上已经布局了很久,我们在墨西哥,巴西,印尼,越南都收购了当地的支付牌照,早就有了自己的支付产品。我们可以两分钟就让用户在全球70个国家开银行账户,同样事情要在花旗汇丰,可能要几个月对吧。所以说不管是在技术、用户体验,还是基础设施,我们都远远领先于那些上一个时代的全球性银行。
AI这种全球性的技术性革命,以及这种根本上的生产力的再创造,远远大于地缘政治能够对人类社会造成的影响。即使“关税”(争端),它能够对于社会的影响是有限的,那AI互联网对人类的影响,都是几十年上百年的影响,它是一个完全从人类最底层的经济模型上去创造新的生产力,和根本上改变人类社会的经济模型。
《海拔7950》:我好奇的地方是,你各种折腾哈,各种尝试,是什么给你带来这种特质?
Jack Zhang:我是在县城长大的,是在田野里长大的,比较freestyle,没事就捉捉鱼什么的。而且我是跟姥姥姥爷长大的,他们比较宠我吧,想干嘛干嘛,没有什么约束性。后来到了城市之后,就受到过一些不公平对待,觉得你这个乡下口音有点怪等等。我去了很多不同的城市,每去一个地方,都有一些地域性歧视,这可能有点帮助吧。
Jack Zhang:有了伤害之后,你就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不就是帮助了吗。